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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准音乐语言,写出好词来
——青年词人邓永旺歌词印象
陈静波
我是和林春雨等几位青年词人在共同编辑《青草词堂》歌词曲报时候得以相识湖南的青年词人邓永旺的。知道他不仅涉足音乐还从事文学创作,属多面手,本职工作是音乐教师。因为他寄来的作品数量多些,我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他词的特色的。从他那有意明理亦或不露一点痕迹的理趣中我看到哲思在闪现;从那立象尽意或者直言其意的意境开掘中我触摸到博大的情爱,从那质朴晓畅的语言叙述上我见到清新之风扑面;从那铿锵悦耳的律动中我感受到词人的燃烧……
永旺习词时间虽不长,但其词进步快,成熟早。因为歌词是具有文学和音乐的双面性征的,所以综观其词,本文只想就后者说明其词富含的的音乐美。苏珊珞朗说:“衡量一首好词的尺度,就是它转化为音乐的能力。”(苏珊珞朗《情感与形式》)既然写出的歌词是为音乐服务,它的音乐性就必然是评判其优劣的第一标准。所以对于表达词内容的歌词语言能否被词人抓得准,成为音乐语言,更好地入乐歌唱,是一首歌词成败的关键。
歌词的音乐语言是其转化成音乐极容易生成旋律的语言。那么哪些语言可看作是音乐语言呢?其实早有理论家们撰文立说,笔者也想就永旺的歌词对这个时时谈时时都觉得新鲜的功课在此温习。
1. 语言的规范美。选用词句要规范,要求听觉上要好懂。歌词终究是门听觉艺术,这就要求歌词的语言必须通俗明了,一次性打动听众。通俗绝不是庸俗、粗俗、陋俗、鄙俗,也绝非是通篇标语、口号堆砌的公式化、概念化等假大空模式歌词。永旺的歌词语言是通俗的质朴的。“请介绍你的名/请道出你的姓/出门在外不容易/切莫孤人守孤灯/交个朋友/笑语欢声/交个朋友/海阔天空//相互给个眼神/温暖心房/让我们的人生/不再冷清/交个朋友/前程似锦/交个朋友/万里鹏程 (《交个朋友》)根据词人的个人喜好不同,也有人喜欢文雅的、庄重的语言,但别管怎样“摆谱”都得要和惯熟的、俚俗的语言很好地结合,以期听者明白。那些佶屈聱牙、艰深晦涩、朦胧难懂的绝不是音乐语言,永远飞不起来。“我爱太阳花/ 你在我心中开得很鲜艳/我爱太阳花/你在我心窝开得很香甜/太阳花是快乐的笑脸/太阳花是幸福的喜悦/啊!太阳花,太阳花/我歌唱太阳花/但愿常开在我心田……”(《太阳花》)按照乔羽先生提出的歌词“寓深刻于浅显,寓隐约于明朗,寓曲折于直白,寓文于野,寓雅于俗。”的观点,永旺的这首《太阳花》就朴实无华,韵味十足。
歌词的外部形式要规范,要从字数、句式(每句歌词的结构形式)、段落上力求大致的对应和对仗,保持大致的方整和统一,时刻与歌曲的曲式结构特征相通。这点,永旺似乎深谙此道,可能也与他做音乐教师有直接关系。 “盛开如花的笑脸/体会生活的甘甜/敞开博大的胸怀/吸收自由的空间/加速快乐/和幸福手相牵/加速快乐/和甜蜜心相连//打开寂寞的门窗/眺望灿烂的星天/抒发心中的情怀/拥抱美丽的心愿/加速快乐/青春没有遗憾/加速快乐/生命只有向前”(《加速快乐》)他的有些词作多采用短句,再加之节奏感强,读来朗朗上口,易学易记易于谱曲传唱。
由于诗歌自古长于抒情,这种强烈的抒情色彩,能使人动情,激发曲作者的心灵,所以歌词的内部情感走向也要规范,不要杂乱无章。我赞同庄奴老先生的“语言布局上要有清晰的“起、乘、转、合。”永旺的歌词在这点上也把握很准。“朋友不是你的影子/不会时时在你身边跟随/可是朋友是你生活的彩霞/朋友是你梦中的星星/朋友给你甜蜜的雨露/朋友给你心灵的绿洲……”(《朋友不是你的影子》)仅一段词就让我们品位到情绪走势中善于对比变化的可爱处,这岂不是为作曲提供了索引?
以上是语言规范方面的基本要求。它还可包括为作曲家极力提供可联想、玩味的富含情趣、哲理等的词句或意境。那些通过表象罗列把词写得太满、太实或者文如白水味同嚼蜡,阻碍了曲家们乐思的飞腾,是不适合入乐的。这些也是歌词另一特征——文学性方面的范畴,本文不做更多赘述。
2.语言的音韵美。“你读书的时候我还未满周岁/你经常把我驮在你的后背/你牵着我的手教我学走路/每夜都是你的歌声伴我入睡/我上学的时候你已成了打工妹/你微薄的收入是我的学费/你电话书信都重复着一句话/只有好好读书才能有作为/啊大姐 亲爱的姐姐/为了这个家 你流了多少汗水/啊大姐 亲爱的姐姐/为了这个家 你受了多少苦累/如今我已长大你也成了家/你的幸福是我最大的安慰”(《大姐》)叙事风格的歌词尤其在每句字数都很多的情况下,能达到读来上口,节奏铿锵,声韵动听,是不容易做到的,足见永旺的功力。调整好节奏(若干词语或音组之间的距离和抑扬顿挫关系)、韵律(每句或者隔句尾字的合辙压韵)和声调(普通话的四声,阴平、阳平、上声、去声)的关系,合理搭配使用会增强歌词内在的音乐美感。有规律的节奏,相对稳定的韵脚,辉映和谐的声调都会让作曲家灵感骤生,乐思飞腾从而收到意想不到的表现效果。看看时下的诗歌把其最显著的、最强烈的音乐性给丢掉了,不追求内在的节奏感和韵律感,一味地标新立异,形式上无节奏无韵脚,内容上通过遣词造句变花样来制造语言障碍,制造朦胧难懂,步入极端。却还孤芳自赏,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真为他们感到悲哀。我为我们的词人带着“镣铐”走路,坚守中国千百年流传下来的“老传统”而感到高兴和自豪!我也对有些歌词人尤其初学者不注意歌词的音乐性,甚至不花时间研究学习,不去分辨哪些为歌词的音乐语言,光知道贪多求快,盲目造“车”而感到忧虑。也许有人说的音乐垃圾就是这样产生的。
永旺的歌词让我们看出他的才气和灵气,尽管个别词还存在某些不足,如在出新、立意深度、韵律和语言的精炼上仍可期待,但相信会有更多的词一定能得到赏识飞起来的。
让我们都来抓准音乐语言,剔除掉不符合音乐美感的字词句段,写出好词来。
2007.10.23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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