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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拜黄土
——浅识迟骋其文其人
文 韬
心仪诗人,要上溯至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叶。尽管没有机缘一睹其风采,但他那散发着浓郁黄土气息的作品却深深地震撼着我的心灵。多少个雨夜,听着窗外雨打树叶的声音,没有着落的灵魂在空中游荡。这时,安妥灵魂的,只有他那原汁原味关于黄土地的歌吟。甚或,我时常被感动得着魔般热血沸腾,仰天长啸。
尽管我与诗人在一个夏长昼永的中午已见过面,但作为自然人的他早已被其魅力十足的作品的光环所笼罩,已进入人文合一的境界,他已在作品中得到了升华。
迟骋无疑是庞然大物,其作品洋洋大观。他在海内外媒体发表过千余件文学作品,而且大量作品被选载、转载、改编、评论、播出、入集;十余次在国家、省级报刊文学征文中获奖;创作、导演的小戏、小品曾参加市级调演并获奖;中央电视台曾在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49周年专题节目——《江山如此多娇》头条播放过他六章散文诗MTV;散文界权威刊物《散文选刊》在多次选载他的散文诗作品后,又隆重推出过他的散文诗特辑和著名作家李若冰的评论《从高原走来的年轻诗人——浅识迟骋散文诗品》;香港出版的《奇诗怪传100家》,以漫像、小传、诗作、手迹的形式介绍100位有艺术个性魅力的华文诗人,迟骋也赫然在列;台湾出版的《西北》杂志和小说集也分别选载过他20章描写黄土地的散文诗和小说;全国唯一向国内外公开发行的音乐文学刊物《词刊》,也密集地发表他的歌词;赵季平主编的《音乐天地》也重点推出了“迟骋歌词选”专版。当然,要鉴赏分析这些作品,那是评论家的事。我只能估且用“跪拜黄土”这样的字眼笼统地归结其人其作。因为,这是一种痛苦并快乐着的感觉,是一腔不得不说的话。
他的关于“黄土文化”的文学作品,以其语言精到朴实,风格迥异,个性张扬,思想深刻而脍炙人口,饮誉海内外。究其取得如此成就的根本原因,旨在他率先深刻地将目光和思维的触角深入到了黄土地的本质,并以诗人豪爽大义,任性执着的性格与黄土地成就了天作之合,从而演奏出一曲曲天籁之音!他为黄土地而生,黄土地因他而多情;他为黄土地歌唱,黄土地为他击节。
在雕刻家眼里,黄土地是肃穆威武的群像;在地质学家眼里,黄土地孕育着丰富的宝藏;在艺术家眼里,黄土地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在先贤大哲眼里,黄土地是圣人布道遗漏的蛮荒之地;在诗人的眼里,黄土地无疑涌动着激情,是充满希望的田园,是充斥整个心灵的大爱。毋庸说自有文明史以降的深厚的文化积淀,单就其表象而言,黄土地就是一个巨大的谜团和弥漫着神秘宗教气息的圣坛。这种大背景与诗人诚实谦和,厚道做人及独特的性格所结晶出的深沉情愫产生了聚变,从而使他汹涌的激情有了 现的平台。因此,他嘶喊得振聋发聩,也把自己骨子里及这一方水土所养育人群的大苦大乐、大爱大恨寄托于黄土地的大山大水之中。面对着黄土地的山梁沟峁,他感动于那线条的流动变化和厚重稳实的结构,他深知这积淀着中华民族传统的道德文化和风尚的土壤是吮吸不竭的源泉。面对着莽莽黄土塬,他没有茫然四顾,更不象“七笔勾”里的那种无奈和调侃。诗人始终如一地寄情于黄土地耕耘的黄牛、沙漠里跋涉的骆驼、山沟里流淌的一拘清泉、崖畔上摇曳的一树酸枣、一张张沟壑纵横的脸、一双双老树皮般的手,以及陕北女子婆姨突现着现代透视观点的剪纸、大关中在细雨中歇息的碌碡、比头还大的老碗、生蹭冷倔的关中楞娃,还有大秦腔的激越、眉户、碗碗腔的清亮......诗人明白,一切文明都是由民族的酸甜苦辣史所创造出来的,它属于本民族的营养要素,同时,也是人类共同进步恢宏乐章中重要的节拍。因此,无论是精神的,还是物质的,他都在黄土地的断层中搜寻汲取。
他于当今浮躁的世事里走上了一条艰辛的“朝圣”之路。诗人以沉重的历史责任感和拥抱宇宙的宏阔气势,以冷静的不容置疑的思辩在关注着黄土地的过去、现在、未来。他心香一柱,在黄土地这个“圣坛”面前用灵魂跪拜,抛弃了为人为文所不容许的世俗功利的杂念,去关爱着小人物的命运,尽力诠释着黄土地的灵动与深邃。在他眼里,黄河流淌着一河汹涌激荡的民族史,长城蜿蜒着万里绵长的思索。他不娇柔做作,不俗丽奢华,反对急功近利的取悦现实和操作笔墨,在文坛上扮演了一个特立独行的角色。他素面朝天,随心所欲,又甘于淡泊,充分享受大超脱的人生情趣。他胸怀家国,豪放悲壮,憧憬辉煌。尽管走得很苦,但他绝不失诗人的帅气!他从峰的突兀和谷的深邃中明白了将艺术的某一特征穷尽到极致才有可能留下自己的痕迹的道理。他更深切地认识到民俗风情是一方地域从地理环境到历史人文的综合体现,捉住了风情,等于捉住了此地文化的骨骼。他尽情地吮吸着,愉悦着,苦恼着,激动着,思想着,其自然、率真的个性在其作品中得到了最本色的表现,他写尽了黄土地的生命情采。他饱蘸着***大笔描绘出人生浓重的沧桑感,他是为人们阅尽春色而找寻一块精神家园,他威猛如一头雄狮厮守着这块风华绝代的领地。
我常常感叹于他对黄土地宏大的思考和出神入化的表现手法,感叹于他尽管没有我想象中的伟岸却有着博大的胸襟和难以遏制的激情。他甚至显得单薄,如泾河畔一株柔柔的春柳,但他却能把一个绿字在黄土地尽情地繁衍开去,没有拘束,没有扭捏,让人舒坦得想吼。他如黄土塬般的沉默,不多的话语,经过岁月多情的窖藏,咀嚼起来醇香隽永。他的出身、教养、阅历以及独特的心路历程和执着的艺术追求,表现在俗人冗事中是嫉恶如仇,体现在作品中是语不惊人誓不休。他不十分追求外在的成功,而是刻意追求内心世界的丰瞻。始终维持一种清峻、脱俗、纯洁的心态和作风。他在《黄土汉》里唱道:“黄土里生来黄土里长/黄土里唱来黄土里哭/面朝着黄土背日头/黄土地里面讨光景//黄土里有爱没有恨/黄土里长情不长仇/撂天地里迎风喊一声/跪黄土就是跪神灵//黄土里扑腾黄土里整/黄土里跌绊黄土里成/生生的一条黄土命/偏偏要活成一条龙”。他的诗作,几乎榨干了黄土地的精华!
跪拜黄土,丰腴了作品,却消瘦了诗人。
文章是千古之事,它是世间原本就有的,因此不需要精心地点缀和刻意的雕琢,只是看你有没有夙命得到它。因为迟骋对黄土地发自肺腑的大爱,他有幸得到了它,并把黄土地这个永恒的文学母题书写得大气磅礴。
神圣的黄土地,永远是他跪拜的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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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省 咸阳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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