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记得年少时,第一次读《赵匡胤千里送京娘》时的心情,分毫不差。比起一个皇帝的盖棺定论,我更宁愿说,赵匡胤,他是个人物。没有任何一个皇帝能够像他一样,坐上了那个至尊位置之后,心还是自己的,干净坦荡得令人心悸。
而赵普呢?他其实是能更加看清赵匡胤的一双眼睛。杂家野史总是生动可爱的,令人愿意去阅读,去猜想,正史却令人怅惘,因它痕迹太模糊,教人不甘,宁愿就停在野史那三两笔中。爱上赵匡胤和赵普这一对,几乎是莫名其妙,但真的爱了。时常想,若他们的故事,就停留在那个一起笑过的雪夜,遗憾会不会少一些?
也许会,也许不会,时间不会给我一个解答。
与其说这个词是赵普在怀想赵匡胤,不如说是我借着赵普的眼去窥探那个人的面目。曲子并不适合那个人,然而听到的一霎,竟有些潸然泪下之感。世上还有这样的本命情结,因为太久远而不可挽回的错失光阴,铸就的遗憾太盛大,因而令人感到疼痛。
一生苏过有几人,遂记之。
——顾青灯
【宋朝故事】天下有雪
曲:《Heartland》
词:伊家行香子
旧城古道 寒山轻渺翠渐微
谁可与煮酒折梅
三更灯火正明灭
夜半踏雪 幸故人一瓮来携
提灯笑问安敢歇
照千树临水应斜
当时明月 醉了流年却还记有约
几月春归 易了衣冠可曾念旧醅
新诗作半阕 掷笔罢了
未识风雅 琳琅词句何忍记取年少
辗转流年 笔墨或呓语怎写
翻一卷废稿无言
想千般忆皆残念
最难袖手 不如此身只将天下谢
最寂寞是 独一人又识天下有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