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案: 她是个女子,生在长歌门,明明是在闺阁中长大,却能将兵法**顺手拈来。她十四岁起便随着他的队伍南征北战,一个性子安静清冷,就算兵临城下也稳如泰山。而一个偏偏生性暴躁,按捺不住手中的长枪宁愿深入敌腹血斩缨枪也不肯退缩一步。 两人在一起就免不得争吵,一晃五六年,却也无比默契。 直到在她二十岁那年因门中缘故而离开了这支军队时,曾看似无意为意的嘱咐他莫忘了多寄些书信,让她知道他到底什么时候才早死早超生。 话说的有些难听,他也已经习以为常,直到迎她的轿子到了门前时她才掀开帘子探头望了一眼,声音似乎是云淡风轻的说道,你可别真的死了。 而一晃半年,边塞突然传来军中叛变的消息,模糊的听人说起是场死战。她不由的开始担心那人,直到书信每月如初奉上,一笔一划的是他的字迹与风格,她才落下了心,却依旧刀子嘴豆腐心笑他命大。 直到有一日家父故友来访,感叹那一日边塞死战,她疏忽间听到几个词,拼凑起来却是得知了他的军队,早在那一日覆灭沙场,几乎全军覆没,而将领无一生还。 白字黑字的书信,与旁人亲眼所见的事实,到底相信哪一个? 她谁也不信,借了匹快马日行千里。而到了他的军队原本驻扎的地方,已经看不到原来那支号称这所向披靡的队伍的影子,原来驻扎的地方已经改成操练场,看不到半点原来的影子,只有角落里支着一个小帐篷,里头有个瘦瘦小小的士兵。 她觉得有些眼熟,或者是哪里偶尔见过,掀开帘子却见那人一脸惊慌失措。 她瞥见帐篷的一角叠着一层厚厚的的纸,被包的严严实实,挑开一看皆是整整齐齐的信封,厚厚的一叠一直延续到三年之后的日期。 她扑哧一笑,笑着笑着眼角淌下几滴眼泪,她将盖着那层信封的包布一裹,轻轻的拍了拍那个瘦小士兵的肩膀,那士兵眼圈红了一块,所有的事实已经不需要解释。 原来他早以替自己写好了未来的书信,然后在欺骗自己,他还活着。 她觉得喉咙莫名沙哑的难受,只是低声对那士兵道,“接着送吧。” 如果一次性看完了,难受一会就慢慢忘记了,那该有多么对不起他的苦心? 而等到这书信送完的那一日,是她的大婚之日,红妆十里,停过万千家。她并没有像许多痴男怨女一样厮守终身,日子还要继续,她没有那么多的勇气,也没有那么多的至死不渝。 无疾而终,或许是最幸福的悲剧。 只是当她看完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天外倏地飘下了几缕雪丝,的逐渐化为磅礴大雪。旁人以为不吉利,便将婚日推迟到雪停之后。谁知这大雪一下便下了九日,算起日子,刚好是与他相见的那一天。 这一切完美的恰好,却又那么刻意。 她将以往的书信全部烧掉,再将他当成一个许久不见的故人。 她可以做得到,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得到。 直到那日轿子后头跟了几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子,一字一句的念着唱腔。随后便被旁人赶走,一哄而散。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那是她在年少时无数次构想的画面,他依旧是那个心高气傲的少年,她会和他在一起,家和圆满,花好月圆。她会教自己以后的孩子,一字一句的念《长干行》,这首她曾读过的,最温柔的一首诗。 而谁知陪伴自己到,不过一首,白头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