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那场大火之后,他便成了疯子。 不在乎乡党贬抑,不追求新朝华宠,不惜削断一支又一支竹简,抹去上面的文字。 纸过于轻飘,他不喜欢。 当上元的红灯再一次点燃云彩时,他踉踉跄跄地迈过院门,远处是乐不思蜀的笙歌,手中那碗水应声而落。 他看见了他曾经的上峰,疲惫的眼睛流着血。 渐渐有人来关注他了。他们好奇他离“那些人”那么近。他笑着摊开手,不修边幅的春衫上酒污斑驳,“白米一千斛——给得起,我就写。” 没人知道,孤僻成性的他究竟删去了多少东西。 元康七年,他被发现死于一堆书稿的包围间,萧萧白发一直拖到地上,与干涸的笔尖纠缠不清。人们抱走了他六十五年的记忆,江山如画下,蛛丝马迹默不作声: “当此之时,亮之素志,进欲龙骧虎视,苞括四海……是以用兵不戢,屡耀其武。” “‘兵不戢,必**’,伯约之谓也。” 他用所有的人言拼凑成一副破败的盔甲,罩住了他的肝脑涂地。 “……因为,我们都做了贰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