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孟西洲
【文案】 我的名字是姬禾,半年前我愛上了一個女人,她叫謝之鈅。我在杜郎樊川舊居旁見到她,嗯,準確說來是見到了她和她的愛人。 彼時我已走過國內不少好地方,相機裝下的除了鍾灵毓秀山河,還不乏與我有過風月來往的女人。 我向來自詡獵艶者,尋山訪水走南闖北無非為尋個驚才豔豔的女子。而後,在2017年7月6日,我遇到了這個人。那時惋惜,她身邊良人非我,我衹能偷將她燦若星漢的一笑收入相機,並且從此再未拍過別的女人。我本思量,得艶如此,足矣,餘生便可和山川江海度過。 偏偏又在聖誕夜,我們于一條老街相逢,這一次她缺了幾分燦爛,我才發現是她身旁少了人。她耷拉著腦袋路過我身邊時,我忍不住叫了她,就在那一秒江南飄起了難得的雪。 那一夜,我們坐在燈光偏暖的小酒館,她輕輕抿了一口酒色瀲灩的杯,茶色的眸便如同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她看向我,用她殺人無形的丹鳳眼看向我,而後是久久看著我這個方向,那甚至是我活了二十四年頭一遭覺得自己這樣美麗。後來我知道,她不過是在發呆。 但當時的氛圍良好,她的手指也纖细得恰到好處,連光線都要偏愛她們幾分,乖順舔吻著她的指尖。我似乎是看見了被掰開的銀白色貝殼裡,藏著的珍珠,樣子飽滿圓潤,小巧可愛,不大不小,或許剛好適合被我握住。我也想過做她手裡握著的那杯,想感受她的溫度,進入她的口腔,在她的齒与舌間流連一番,再緩緩滑進喉。 腕上錶針走過大半圈后,她似乎有些醉了,眼角溢出些許水光,在燈光下閃閃發亮。她身子向後一倒,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沙發,她點燃一根煙,雲霧里神色倦倦。我承認,那一刻我很想附身掐了她的烟,再狠狠吻上她的唇。 衹是未料得,她會忽然開口,剛被洋酒泡過的嗓音,慵慵懶懶不成體統,引誘著人犯罪。她竟然用著這樣的聲音同我說她的夢,就不怕我把她勾來我的夢,再肆意妄為嗎? “我和她分手半年了,昨夜我又夢見了她。” 我咽下口水,又低頭啜了一口酒,徐徐道出心裡話:“你記性這般好,難免要受許多的苦。何不忘了,自己渡自己。” “如果渡我的不是她,溺死又如何?”言罷,她眼角發亮的水珠忽然躺下,流經太陽穴終隱沒于髮絲間。 我暗忖片刻,想起從前讀過的一句話,才拿過外套,掏出錢放在桌上,起身時,我望著她的眼睛,她也望著我,我知道這一次絕不是發呆。我看著她,便像看見一隻無辜的鹿,只好放緩了語氣:“張愛玲一生情路坎坷,最終感慨‘然而人生遼闊,不要活在愛恨裡’,如今我且將它贈與你。” 那時我失望,認為被我奉為光艶者的這位被囚困至此,但我找尋的那位本該是靈魂最最自由的人。 人的這一生呐,實在不該只被情愛塞滿。 2019年2月22日,我穿過淩晨四下無人的大連路,于盡頭処見到一個身影,她並不陌生。當她揮手和人說完再見轉過身時,臉上神色絢爛生光,只見她向我走近,而後勾唇彎眸,笑道:“真巧啊,好久不見。” [然而人生遼闊,不要活在愛恨裡] [爱生活,爱西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