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一肩挑之十》黑龙江兵团知青回忆录
作者:胡宝贵
朗诵:郑占庆
合成:俞瀛洲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应运而生的工农兵学员,到了八十年代,又经历了一次社会的再分流:有背景的,踏着阶梯官运亨通了;自觉官星发旺的,还在往来奔找那进身之阶呢;真有灵气的,考上研究生改头换面了;有些眼界宽阔的,漂洋过海另谋出路去了;我和妻子这样的,命中注定艰苦奋斗一条路了。
再说妻子鼓励我在病床上就着手继续翻译的那本书,那是美国《管道工业》杂志出版的一部文献汇编;1982年秋,我在刚收到的一包外文杂志中发现了它,凭着直觉,我认定了它的翻译出版价值,不久便向石油工业出版社提出报译。很快便收到回信,要我把该书的目录译出,并附一份书评过去。于是我加班加点弄出目录,又请对面办公桌的侯乾工程师——一位学储运的老大学生,当时是日语翻译,如今已经作古——根据我译出的目录,为该书写出了一份颇具专业水准的书评,不到两周就发了回去。这次可让我等了个望眼欲穿。
几个月后,当我感到那报译已经石沉大海的时候,大约是83年四、五月份,突然收到了该社的复信,已将该书列入出版计划,因我是报译人,拟由我来担任翻译,但因“名不见经传”,需要试译,让我自选其中文字多、插图少的一章译出,由他们审定翻译水平,再议签订合同。于是我选定了第七章,几乎一幅插图都没有,译文近万字,正赶上去北京出差,兴冲冲地亲自送到了出版社的译文编辑室。像学生来到了老师办公室,怯生生地站在编辑的办公桌旁等了好一会,那位编辑才放下电话;我赶紧把译文递上,同时自报家门;对方似乎明白了来意,把译稿接过去,翻都没翻一下,只淡淡地说:“你没必要跑来一趟,邮过来是一样的。回去等通知吧。”这么两句话,就把我打发了。
这一等又是半年多,到了83年底,才收到了通知,给我的译文提出了十个问题,告诉我译文不合格;我以为没戏了,可下文又说让我找一位既懂英语又懂专业的校对人,还可以再次试译。于是我明白了出版社对我没有选定校对人不满意,用这样的方式给我施加压力。